F1理所当然是属于男人的。女人对于F1就如同奶粒对于Espresso一样。喜欢醇浓口味的人不需要奶粒,喜欢柔和口味的人或许向咖啡杯中倒入半杯奶粒。无需要争辩,这就是一个极度性别歧视的圈子。男人驾驶着性能机器,以360公里的时速消耗着水和脂肪。女人,用性点燃男人的荷尔蒙。用库尔特哈德的话说:性让一切变得更快。
美酒、咖啡、布达佩斯和性交易
世界上大多数的地方,无论它是多么以安静著称,到了首府总免不了车马嚣喧,唯独在布达佩斯,当多瑙河缓缓地淌过古老的布达和佩斯时,就把宁静留给了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布达佩斯是一个温柔而轻盈的美酒加咖啡的城市,布达(Buda)产美酒,佩斯(Pest)有咖啡。说起美酒,在匈牙利最出名的就是被誉为酒中之王的托卡伊“奥苏”,口味清甜,通常作为餐前的点心酒。在城区中你可以驻足“纽约咖啡厅”,它的富贵优雅吸引着无数的上流社会人士。在“纽约咖啡厅”最红火的时候,全欧洲都知道它的盛名。有一个夸张的说法,如果当时在欧洲寄信,信封地址上可以只写着“纽约”二字,而邮递员绝对不会把信投到美国,反而会投递到布达佩斯。
入夜的布达佩斯是美丽迷人的,宽阔的多瑙河水在两岸灯火的辉映下,像一条暗蓝色的绸带轻轻地、缓缓地漂浮。这里无论什么节气,河边总是热热闹闹的,有络绎不绝的外国游客和三三两两散步的市民们。在白色的“伊丽莎白大桥”佩斯一侧的桥头一带(即立有匈牙利民族诗人裴多菲纪念铜像的广场附近),被当地人称做Dunakorzo,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段,凡是对这个城市稍有了解的人都会知道:Dunakorzo是布达佩斯重要的性交易场所。
当F1进入匈牙利时,Dunakorzo的“劳工”们则将店铺开到赛场边。匈牙利站赛场黄金区和白银区看台的入口之间,茂密的树荫下整齐地排列着20个白色的摊位,摊位上悬挂的条幅公然写着性爱营地。每个摊位都铺着红地毯,摆放着一张灰色的床,里面还有一个设备齐全的流动盥洗室。F1到这个城市来了,比F1更早来的是临时搭建的露天妓院。
F1认可了卖淫这种最原始的商业交易。很难想象任何其他重要的体育赛事会允许这样的摊位摆在大门口,不过这确实很符合F1的现状,因为也没有任何其他体育运动会以如此过时的态度对待女性。
F1只有男性工作者和女性装饰品之分
贝弗莉·特纳可能是欧洲观众最熟悉的ITV电视台记者,她做过三种收视率最高的体育栏目:F1、NBA和环法自行车大赛。2004年7月,贝弗莉出版了她的第一本书《维修区—— 真实的F1世界》,从一个鲜为人知的角度揭示这项赛车运动精华赛事的内幕,她勇敢地投下一颗燃烧弹。这本书证明贝弗莉确实是一位聪慧、具有敏锐观察力和不惧怕争议性题材的作家。
在她作为一名F1电视记者的3个赛季里,她见证了赛车运动中最顶级赛事的辉煌,同时也看到了它在意识形态上的黑暗面。为赛车行业工作的女性越来越多,但是由于性别原因,她们的角色主要被局限在促销、服务和联络赞助商上。
2001年巴西站前,前世界冠军埃迪·埃尔文在贝弗莉面前施展着他的魅力,这时一位朋友走过来聊天,他告诉他们,德国电视台的一名女记者突然辞职了。“哦,真遗憾,”埃尔文在闪闪发光的墨镜后面说:“看她扭着屁股走进围场,感觉棒极了。”
贝弗莉以为他在讽刺什么。“嗨……”她说:“我也很遗憾不能与她交谈了。”“不,我才不遗憾这个呢。”世界冠军认真地说:“她只是看起来很不错……她在这里的唯一价值就是给别人看。你们所有女人都一样,只是个观赏品。”有8个男人坐在旁边听,没有人说话,除了更加传奇的F1前世界冠军尼奇·劳达,他从他的帽檐下看着贝弗莉,耸耸肩说:“这是一个男人的世界。”
在F1永远只有男性工作者和女性装饰品之分。是否有吸引力,是任何一个女人被大家接受的先决条件,也是评判她的最重要标准。在拍摄F1世界中的女性节目时,那些被采访者在镜头前说的话与她们后来私下里对贝弗莉讲的话差距如此巨大,这让贝弗莉非常气馁。
有那么多的性别歧视,一个做完了当天的工作并且已经离开围场的女人承认,但很多事情是非常微妙的。不仅仅是到处有人谈论某个女人的腿是否细长胸部是否丰满,隐藏在表面之下的东西更多。
促销工具
有一群女人,是F1的看点,也是除了车手外,镜头最喜欢捕捉的对象——身材高挑、脸蛋有型的F1赛车宝贝。在术语中她们不应被叫成“F1Baby”,而应叫作“F1Babe”,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赛车女郎。
赛前的几天中,她们陪着价值不菲的F1赛车或是F1车手,在她们选中的车队维修区前,做笑得灿烂的陪衬模特。或者,时不时她们会被贵宾或游客抓去一起拍照,做的是F1的推广活动。其余时间,她们都得呆在赛道里一遍又一遍地排练。她们有另外一个称呼叫“Gridgirl”,意思是发车区女孩。正式比赛临开赛前20分钟左右,车手齐聚在发车线,车队工作人员调试赛车,这时这些赛车女郎们的“正式表演”开始了:她们一律身穿印有赞助商文样的紧身超短裙,各自高举一块大告示牌,上面是每辆赛车的车号和车手的名字,依次从发车区的最后排开始向前走动,并向左右的观众展示该牌子。直到临发车前倒计时5分钟,她们才跟着所有人员一起从该区域撤出。此外的时间,她们受到组委会的良好接待,在各大车队的聚会和庆祝会上,都能看到她们的身影。
女性在F1的作用仅仅是促销工具。所有F1网站都会邀请你投票评选最喜欢的赛车宝贝。当然,美国的一些体育比赛中有拉拉队,不过至少那些姑娘确实做了一些工作。F1赛车女郎只需要斜坐在赛车上或者靠在车手身上。
形象女郎的营销概念是F1发明的。每场比赛前都能看到一群年轻姑娘,她们穿着蓝色的超短迷你裙和比基尼式上衣,列队在赛道旁行进,不时停下来供别人拍照。在银石举行的一个盛大晚宴中,形象女郎在餐桌之间走来走去,一些男客人试图摸她们的臀部和胸部,这些姑娘看起来相当难堪。很难相信一项世界性的体育运动仍然把女人当作一件展览品。
这样的态度在F1如此普遍,所以女人想在任何领域靠实力证明自己是很困难的。为赛车行业工作的女性越来越多,但是由于性别原因,她们的角色主要被局限在促销、服务和联络赞助商上。FIA评选对F1影响力最大的50个人,没一个女人。
黑人姑娘、穆斯林丫头或者说西班牙语的犹太女孩
F1努力在全世界做商业推广,然而女性车手这个潜在的商机却没有人关注,确实很特别。在F1,性别歧视的力量甚至足以打败资本主义。
在其他体育项目中,男性和女性同场竞争是难以想象的,但是赛车却是可以的。实际上,生理学和心理学的专家现在普通认为,驾驶F1赛车所需要的力量是女性可以达到的。不过,F1为自己树立的形象是雄性,攻击性和车手们如现代武士般的战斗本能,如果把一个女人放在起跑位置上,将使F1的大男子气概暗淡无光。
作为美国印地车赛里唯一的女车手,帕特里克今年在印地500比赛中的成绩得到了美国车坛的瞩目。在美国站前的一站比赛中,帕特里克得到了第四名,打破了印地车赛89年历史上女车手的最好成绩。也许是由于女性的特殊身份和出色成绩,帕特里克应BAR车队之邀在美国站期间来到BAR车队作客。但没想到,却意外接到了伯尼的一个电话。
在电话里,伯尼首先向帕特里克表达了对她在印地比赛中取得佳绩的祝福,然后这位F1掌门人竟无意间重复了他在接受美国电台采访时表达过的观点:“女人还是应该穿件白衣服,就像家里所有的生活用具一样。”
很显然作为F1掌门人的伯尼对于女赛车手的理解还停留在赛车服的颜色或者香水的味道。这就是赛车世界给女车手的压力。
也许有天伯尼会真的对女赛车手感兴趣,因为这的确可以给他带来更多的金钱。不过伯尼描绘他理想中的女车手可能是个黑人姑娘,非常性感;如果她是穆斯林丫头或者会说西班牙语的犹太女孩就更好了。
来源:时尚《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