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凡的拉力情与音乐志 访万宇车队老板

　　 2010年的全国汽车拉力锦标赛落幕佛冈，匆匆赶来的东南汽车万宇车队老板车手樊凡再一次充当了观众的角色，与上一站的龙游一样，樊凡还是在观赛之余参加演出，或者说是在演出的间隙时间里插播了一场拉力广告。尽管今天的樊凡已经不穿赛车服了，但是我认为他终会回来，因为赛车与音乐一样，都是他生命中的最爱，终身无法割舍。那些发生在赛道里的故事，他更是永远都无法遗忘。

    一、大哥留下无价宝
    樊凡的赛车生涯跟香港已故著名艺人成奎安紧密相关，许多内地观众习惯于将他扮演的银幕形象“大傻”叫做他的名字，而樊凡说起来，永远只是两个字“大哥”。樊凡承认他最初并没有多么热爱赛车运动，这是玩的心态，当然也有一些喜欢，但不像别人那么痴迷那么发烧。“男孩子本来喜欢车的比较多一些，正好有大哥的这层关系，我认识大哥在前、认识徐军在后，这两个都算是我赛车生涯的领路人吧。2004年CRC北京分站在凤凰岭比赛，大哥参加了，叫我去看，那是我第一次看拉力赛。后来六盘水站他又叫我去看，说你来比赛吧，看你也很有天份的，他一忽悠我，就把我忽悠进来了。”
    2004年夏秋之际，樊凡进入赛车圈，他的第一个领航员是徐军，中国最早参加港京拉力赛的首批元老之一。徐军给樊凡介绍了马来西亚的华人车手简子雄当教练，樊凡跟着他练了一阵子，然后到了年底的惠州站时就开始跑了。当时就在东华成奎安车队，成奎安、黄庆国、樊凡和来自日本的小溪重幸一起比赛。惠州站的比赛让樊凡来了个爱的初体验，开始感受到拉力赛的无穷魅力，之后又跟着简子雄去印度参加APRC的比赛……就这样一站一站，开始向职业车手的方向发展了。
    在这个过程中，成奎安的突然离队，客观上促使樊凡反而更加坚定地做起了车队。“04年年底的时候大哥检查出来鼻咽癌，他就把整个车队给我了，从2005年开始，我和徐军组建万宇车队，以后就一直这么做了下来。”在那之前，樊凡和他的万宇在线已经在IT业做出了相当的名气，尽管还年纪轻轻，但个人的原始积累却已经完成，这是他得以从容进入“烧钱圈”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否则，假如赛车还没开上几天，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悲剧又发生了，那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樊凡接手车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买来三台全新的三菱赛车，在香港拉力艺改的。当他把万宇车队的大旗插进CRC的维修区时，人们不由得要惊呼起来：拉力圈的平衡就此将被打破，搅局的来了！

    二、赛车也向东南飞
    樊凡的拉力生活从跑着玩到去争金夺银抢冠军，用了大概一年的时间。“其实05年我们也没什么成绩，后来喜欢这个行业以后，正好师傅在马来西亚，我们就经常去马来西亚参加比赛，在APRC也跑比赛，这样也是为了给整个车队一种锻炼，去拉近跟其他兄弟车队的距离，毕竟人家都已经跑了那么多年比赛，我们是新手，要去了解整个赛事、整个管理、比赛计划等等，是怎样做的。”

 

穿越崇山峻岭

    在这个从业余到专业的磨砺过程中，有一个人让樊凡受益匪浅：“我得感谢一下吕总（吕亦瑜），当时他们有一个队生活无限车队，我们自己有一个车队，一起跑比赛，这样规模大了，吕总也经常参加比赛，其实还是朋友跟朋友聚在一起。现在我们车队一直有六台车的规模，其实有三台车都是外部朋友来挂靠的，只有三台车是我们自己的。这么多年来也是因为结交朋友，许多哥们儿都愿意到我们队里面来，我们就提供服务就好了。有一个新西兰的老格林，六十多岁了，现在也一直在我们车队跑，他跟着我们都5年了。总共在我们这里跑了有二三十站，还拿过亚太赛的亚军呢。”
    而樊凡在国内比赛中怎样当的东道主，那么他率队到国外比赛的时候就怎样享受宾至如归的感觉。“交朋友嘛就是这样，比如说我们到了新西兰比赛，老格林也会照顾我们。像龙游站来的印度尼西亚车手，他去年也在我们队，我们给他提供服务。其实比赛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你到每一个国家就是拜拜码头，有他们照顾我们会省事很多，他们来了就由我们来照顾他，礼尚往来嘛。”
    万宇车队在樊凡手里张罗了两年之后，东南汽车介入了，有了厂商的投入和冠名，这才算是一支正规军，相比之下，以前就只能算是游击队。“东南汽车每年也会给予我们很大的支持，因为他的企业文化、运动的理念、运动和企业口碑的宣传都结合在一起。通过跟东南的合作我学到很多东西，特别是他们每一场比赛有他的公关部门、市场部门、宣传部门，包括各级的经销商、车主参与，这些是我们以前所没有经历过的。通过07年到现在，除了线上的比赛，我们线下还做一些车展的活动、训练营的活动，我觉得这些才是汽车运动真正要延伸出来的一些事情，而不仅仅限于在CRC里面。说白了CRC是在山沟沟里面跑，那真正给企业能够带来什么？”
    在车队成长的过程中，随着对赛车运动文化的理解，樊凡的个人成绩也在逐步提升，04、05年起步时他的成绩并不是太好，能进前六的机会都不多，但是到了08、09年，他却经常上领奖台喷香槟了，樊凡认为，这主要是车队整体战斗提升的结果。他最开心的记忆是在新西兰的APRC分站上，第一次在APRC的赛场上升起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我们当时没有经验，也没有带自己国家的国旗。后来就跑到组委会的大厅里，每个国家车手来的时候都会有国旗，就把大厅里悬挂的国旗拿下来去颁奖仪式上用，我在下面看着国旗升起来，感觉非常激动，就好像1949年那第一面国旗升起来一样。”

    三、不可阻挡七连冠
    东南汽车冠名之后，樊凡率领车队创下了一个史无前例的七连冠神话，不但拿到了2007年的全部五个分站，而且还延伸到了2008年的前两站，这样的一个成绩，今后很难有人能够打破它。“现在CRC的整体水平逐渐提高了，车队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像这样的几率我觉得未来肯定是不会有了。老天把这个成绩给予我们，也是对我们这么多年以来不懈努力的犒赏吧？”樊凡说起这个纪录来，不免有些小小的得意。

 

记得当年草上飞

    不过在那些过关斩将的辉煌后面，樊凡印象更深的，还是一次次走麦城。“那是最后一次翻车，在去年的佛冈站。柏油路首先不是我的强项，而且经验不多。第一天短道跑的挺快的，也挺兴奋，第二天忽然换路面，毕竟还是经验不足，没有预测到这些石子的问题，在一个高速弯的右弯上面轮胎卡到石子弹到山沟里面去了。下去了好几十米，都数不过来翻了多少圈了，摔得好惨！”
    这一次樊凡还表现出来很强烈的团队精神，他的勇气和义气受到了圈内人士的高度赞扬。当时翻车之后，领航方军卫被座位卡住，一时出不来，这非常危险，因为汽油泄漏之后，现场随时可能起火爆炸，而樊凡能离开却不肯自己先走。“我真的是很愧对小方，我第一翻车是跟徐军翻，第二次翻就跟小方翻，第三次翻又跟小方翻，第四次翻还是跟小方翻，所以说如果赛车真的起火爆炸了，而他出不来的话，我就陪着他一起坐在里面吧！”
    在樊凡合作过的领航员中，美女范舒特别让他怀念，那也是一个演艺界人士，酷爱赛车，在与樊凡合作之前已经跑了五年拉力赛，但是成绩一直不好。“第二站在北京比赛我们俩就上了领奖台，范舒就特别激动，她说我拉力赛5年还从来没有上过领奖台呢！到六盘水站又上去摇香槟了，那一年成绩都不错。但是08年以后她因为工作的原因退出CRC了，我觉得非常可惜。她是一个很职业的领航员，而且女孩子可能会比较心细一些。但是也有很累人的一面，在赛道里换胎，她连打千斤顶的力气都没有，我就会很辛苦。等于你要把废胎拆下来，换新胎装上去，再把废胎拿回去，塞进后备箱里，这样反反复复。中间只有那么多的时间，很紧张而且很累，然后还要跑20多公里的赛段，所以说给我累的真的不行了。”

    四、音乐伴我拉力路
    今年以来，由于在音乐创作方面投入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樊凡被迫暂时离开了赛场，不过在另一个战场上，他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随着电视剧《蜗居》的热播，创作了主题音乐及演唱片尾曲的樊凡也一时家喻户晓，而他的音乐创作热情也被极大地激发出来，越唱越有动力。这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境界，与他六年前刚刚进入拉力圈时极为相似。

 

隐形的翅膀

    趁着音乐创作的间隙，樊凡总是能抓紧时间跑到赛场上来，看看他的车队，他的战友，以及那些在赛道里剑拔弩张的对手们。“现在大部分的时间精力都在做电视剧插曲这一块，而且片约一个接一个，做的音乐也是一茬接一茬。从08年底开始做《蜗居》，之后是《杜拉拉升职记》的电视剧。刚刚把《杜拉拉升职记》做完，《蜗居》的导演就拍了第二部电视剧就是《瞧这一家子》，现在地方台已经开始热播了，超好看！我现在正要筹备自己的新专集。两个礼拜之前彭华涛导演又找到我说，工作啦工作啦，年底我们有新电视剧，我一看这时间还是一茬接一茬。所以说一直就把自己宅在屋里，几乎就不出门，我从中秋节之后一个月只下楼了5次，有好多演出、活动都没有再去做了。”
    从赛车场到音乐舞台，樊凡一贯的风格就是要么不做，做就做好，不仅仅是做一个片尾曲，而且主題曲、片尾曲、插曲以及电视剧里面的背景音乐全都做。然而与赛车相同的是，樊凡也同样没上过音乐学院，没正经系统地学过音乐，但是只要专心去做，他就能做得很好，这种自学成才的小概率事件确实令人对当今的教育体系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樊凡承认他不是个天才，能够把网站、赛车和音乐三件事情都做好，同样都离不开贵人相助。在网络业余方面他有一批得力干将，在赛车场上他有一大批领航朋友，在音乐方面，更是受益于许多良师益友。“在这个方面我要特别感谢陈羽凡，我进到这个圈子里他就教我怎么样去创作，怎么样去整理，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他差不多是把我之前所学的东西，或者我骨子里边对音乐感觉的东西全部打折了，重新一条一条接。比如现在流传比较火的一首歌《我想大声告诉你》，那就是羽凡在棚里边一字一字一句一句给我抠出来的。就是说他在录之前要告诉我歌曲虽然是这样的旋律，但是你演绎的时候怎么去演绎，而不是说你把这个旋律唱出来就可以，甚至于你未来的创作怎么去整理。这些是很重要的，他真是很厉害。”
    面对樊凡一曲接一曲火爆的歌曲，许多人会怀疑：既然他在音乐领域也做得这么成功，那么他还会重返拉力赛场来吗？“其实明年和明天是一样的，明天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天上会下雨吗？不知道。所以我觉得就是按照自己的步伐慢慢往前走，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这是我的想法。”
   
（方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