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飞：对内开放不足造成汽车行业的弱势

[导读]第七届中国（花都）汽车论坛9月9日在广州花都皇冠假日酒店隆重举行，腾讯汽车在论坛现场进行全程跟踪报道，并带来重磅嘉宾访谈。以下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产业经济研究部部长冯飞的发言致辞。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产业经济研究部部长冯飞

中国汽车工业的转型发展是未来几年的主基调，我想主要从宏观和行业两个角度来谈认识，从宏观的角度来看，中国2003年以来的经济增长格局实际上形成了两大带头性产业带动一批高增长的产业增长，进而使中国2003年到2008年形成一轮高增长的周期，这两大带动性产业其中之一是汽车，另一个是房地产。但是这两大带动性产业带动使我们的工业呈现一个重化工业加速发展的特征，这样就带来了一批、一系列资源、能源、环境等问题。

但是过于依赖重化工业的增长格局，而我们的这两大带动性产业出现了急剧下降。从宏观的角度来看，数量快速扩张的路子，要走的是提升质量，就是产业附加值，当汽车工业都在讲1800万，多少万台，多少万台。我们做汽车研究除了关注数量数据之外，看产值和增加值、价值性的指标。去年，汽车工业数量增长不到3%，产值的增长超过15%、16%左右。

预示着什么？预示着汽车工业发展的方式可能真是面临着转变，从追求数量到质量、到产值、到增加值，怎么样分产值，怎么样做大产值和增加值？从宏观意义上讲，我做宏观研究的也希望汽车工业能在增加值上支撑经济的增长，而不是数量。

我们2010年汽车工业的增加值占GDP的比例2.5%，汽车带动性强2.64%，2010年汽车及带动性的比例6.6%，非常高。我们又算了一些对消费的影响，汽车直接消费加上关联性消费占全社会消费增量的40%，这个数字不得了。这样的经济增长格局需要汽车工业转型发展。

第二，何部长讲了，要实现汽车强国梦。十年前考虑中国入世后如何进行发展方式的调整，有一个说法叫做“第三条道路的探索”。中国汽车工业在入世的背景下很难有当年的竞争力。完全依赖外资，中国要探索第三条道路，这个第三条道路有一个说法，叫做“开放实现自主发展”。开放实现自主发展凭借的，当时考虑的条件是什么？就一条，市场的力量，当然我们不说中国的产业相对完整，重要是市场。市场规模和结构是中国最能够做文章的，特别是结构，多样性的消费需求容得下中国自主品牌。

十年了，我们看确实是这样。高增长带来的各系汽车份额的变化，特别是自主品牌的份额呈现出增长的态势。自主品牌的发展和市场的关系是什么？我认为是高的市场增长支撑自主品牌的份额提高。但是自主品牌对市场增速的敏感性强于合资品牌、外资品牌，增速下来了，产生的是不对称的影响，影响最大的是自主品牌。

比如说自主品牌主要集中在10万元以下的，占的份额还不少，将近50%。再往上，20万到30万以上的自主品牌份额不断减少。

换句话说，汽车市场在未来可能进入到一个平稳增长，我注意到徐董事长讲“微增长时代”，我觉得平稳增长可能是它的特点，平稳增长这个阶段，自主品牌的士气我觉得是非常关键的问题。包括二、三线城市出现市场性爹体，有些城市出现了限购。

这个市场我多说两句，当时考虑怎么利用市场调整汽车产业发展的战略，大家对市场的认识，认为汽车行业、汽车的消费市场是完全竞争性的市场，面对的是分散消费者做出分散的决策行为。和何部长刚才讲的风电行业，需求侧有足够的政府影响力也一样，分散投资是其特点，市场这篇文章怎么做？会带来相当大的挑战性。

自主品牌的转型发展，其压力和难度在市场平稳增长的形势下更加严峻，我再想说一点，和国际上相比，中国的差距是信心。产业竞争中四大指标，画出一个雷达图，外面黄的是汽车工业强国德国做的参照系，可以以日本做参考，中间的是中国的变化，我用了比较老的数据，这个雷达图我们可以看出，我们的差距不是某一个方面，是全方位、系统性的差距。特别是很值得自豪，比如说产业环境竞争，我们市场需求强大，我们政府内容强力支持，我们在产业发展环境竞争力上最大是国际竞争、国际绩效的竞争。

在今年4月21号有一篇文章叫《第三次工业革命》，特点是数字化制造。第二次工业革命代表性的案例就是福特生产方式，大规模的生产方式。第三次工业革命是数字化制造，数字化制造当中其中有一个核心技术，3D打印，最近看3D打印做了一些调查，应用最广的是汽车，达到了31.7%，比如说一个车型的开发当中，设置阶段用3D打印来实现关键的部件，各种零部件的测试。

由于这种手段的上来，就意味着汽车工业的研发成本可能会进一步下降，研发周期会进一步缩小，竞争有可能更加激烈。陈秘书长刚才讲了，汽车工业代表了工业文明，从这个案例当中看出来，几次工业革命的聚焦性行业是汽车。现在我认为面临着汽车工业的技术革命，面临工艺方面的数字化制造进一步升级，面临产品层次新能源汽车的转型，这两大技术上的挑战，我认为不仅仅是新能源汽车的发展。都是也引发我们的思考，数字化制造对中国的影响，从汽车工业可以观察出对中国整体制造业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汽车工业的数字化制造在行业当中是比较高的，机器人，各种生产系统，为什么没上去？和产业特点有关系。如果说制造业好，制造业以数字化为新的方向，我担心制造业会像汽车工业一样，提高的难度是非常之大。

这种差距引发我们的思考，为什么中国制造业的竞争优势没有在汽车行业完全体现？我认为问题的根源出在微观体系上，刚才何部长讲了民营的、国营的。但是对于竞争性产业，我们恰恰没有形成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的格局，像长城、吉利很有冲劲的民营企业太少，而国有的品牌面临很多问题，特别是在考核制度上存在一些先天不足。

最本质的，是在政府行业管理说，对内开放不够，十年前应对WTO挑战的时候，大家已经认识到，对外资开放，1984年有了第一个合资企业，入世的时候，对外开放、对内没开放。这十年随着开放一新，但是对内开放程度仍然不够，造成微观主体出现了一些变化。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去竞争？我觉得新能源汽车仍然是一个机会，但是政策上容不得再失误。何部长担心新能源汽车还会重走合资之路，确实容不得再失误。

新能源汽车的发展与自主品牌、自主创新的发展有很多论述，我不展开说。弯道超车的问题几位嘉宾都讲到了，我只讲一点新兴企业，我觉得新兴企业对于新兴产业的支撑作用太关键了。我们把很多宝押在了既有企业上，我觉得会有很多的问题。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都伴随着新兴企业的成长。

大家知道IT革命，现在撑着IT发展的全球几大巨头没有一个是过去的既有企业，微软用了22年从创办到市值1000亿美元，谷歌用了7年，facebook只有用了5年，新兴产业伴随的是新型企业的成长，这几年是技术的创新、商业模式的创新。对内开放应该进一步。

最后，大家都讲政府怎么来进一步支持自主品牌企业，我们做了一些调查，这是我国汽车行业研发经费支出情况，调查情况中发现，自主品牌研发投入明显高于合资企业。当然合资企业如果想在华增加投资，同样可以享受这样一些政策，现在应该是相对精准的，在共性策略支持自主品牌，这是政策可选的方案之一，我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