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北京青年报本报所做的对维修站售后服务的调查已有六期。从夜间的救援能力、晚上修车的配件保障、周末保养时间,到针对每个品牌的关于接待区、休息区和卫生间的调查。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调查的影响范围———有消费者,有经销商,也有厂商。第一次调查刊出后,就有消费者捧着报纸去
北京现代买车,看中的就是经销商的服务水平;首创森美则在看到调查的当天,就去电信部门办理换号手续,为夜间值班人员增加移动电话,改进电脑的语音提示;三元桥
丰田则打来电话与编辑部沟通,介绍专为顾客准备的雨伞只在雨雪天气出现,事故车辆的维修接待设在二楼,而服务人员会为已经坐下的用户送上茶水、饮品;南京
菲亚特公关部则发来电子邮件,就服务站提高售后服务水平的话题进行探讨……几乎每一个开业的汽车经销商都宣称自己不是来卖车的,而以售后服务取胜。建设硕大的展示厅、购置昂贵的汽保设备、在用户休息区摆上鱼缸、投影电视、沙发、电脑……这些都只是锦上添花的“花”。“花”的基础仍然是快速、高质量地把车修好。俗话说:“上路三分险”。小心又小心,刚开了一年的赛纳还是在奥体中心院里挂了花。我心中却暗自庆幸,毕竟和维修站只一墙之隔。据说,隔壁的
东风雪铁龙维修站是北京资格最老的,服务一定到位。谁知要求救援拖车的电话打过去,却碰了一鼻子灰。理由很简单:“没拖车,找保险公司去!”心里仍然庆幸,我上的是全险。交了钱总该有服务吧?在经过和保险公司两个小时、五六个回合的电话交涉后,中保西城公司的同志终于打破了各区分公司不得跨区定损的“门户”之争,允许我把车拖到隔壁的维修站,条件是仍然要去中保西城公司报案。想想也对,毕竟保险公司的大楼不能满街跑,谁让人长着两条腿呢?■晚上六点回到家,我还没有被冻透宝贝车挂了花,心疼得一宿难寐。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保险公司报到。对于我这样一个9点上班10点到的人,能如此起早奔波,自己都佩服自己了。保险公司的同志很负责,从我带去的一大包相关资料里挑出有用的(我甚至连买车的发票都带了),10分钟就办完了所有手续,告诉我下午去修理厂拍照定损。谁说保险公司理赔难,是你自己不给人家创造工作的便利条件。吃过中午饭,执意叫同事开车送我去修理厂。保险公司的同志说了,拍照的时候车主最好在场。同事们都说,保险公司的人不一定去,可我不信。电影里都说:“做人要厚道。”你们怎么可以随便说,把“诚信”作为最大原则的保险公司不“厚道”?人果然没来,好在今年是暖冬,晚上6点回家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被冻透。可能保险公司的同志比较忙,但我相信绝对不是不“厚道”。■四天过去仍没定损,“厚道”需要社会基础四天过去了,转眼到了周末。打个电话问问,修理厂说保险公司还没人来。我慌。赶紧托在中保总公司工作的朋友打个招呼。平时的应酬没白搭,据说下午就拍照了。看来“厚道”是需要社会基础的。周六———出事故后的第5天,我的车还没修呢。我长了个心眼儿,先打电话去保险公司问,车的定损价格是否出来了。果然,值班的同志说,负责定损的同志休息了。材料他拿着呢。星期一再说。看来保险公司缺了谁都不转。庆幸的是我在事故的磨炼中变精明了,至少没白跑一趟。星期一如愿拿到了定损单。负责理赔的徐先生真是个热情负责的好人。首先惊讶事故都出了一周了,还没有修车;在一番电话后,一再表示由于联系不到拍照定损的同志,价格和项目就先按这个定。如果有出入也不用担心,到维修站找董先生再拍照、更改。真是遇见好人了,在这雪后的寒冬里,我暖得都出汗了。■赔着笑脸,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维修站的董先生挺好找。在一辆毕加索旁边把定损单交给他。他只扫了一眼就扔给我:“大灯价钱不对。”这就叫专业,只看了一眼就否定了我一周的穿梭。突然想起保险公司热情的徐先生的提醒,赶紧赔着笑脸解释。“我不认识保险公司姓徐的,也没那个义务给他们打电话。”董先生说话言简意赅,绝没有半点含糊。那就是有个保险公司的同志也姓董?也在维修站工作?我揣摩着。“不认识!不认识!”
毕加索带着一阵风,也带着董先生从我身边跑开。真是最老、最好的维修站,大家都忙,毕竟好单位不养闲人。雪后的天真的很冷。我的心也很冷。有几个车主也在停车场里徘徊,他们可能比我更冷。在偌大的停车场上停着几辆待修的车,我的车也在其中。冬雪在它漂亮的身躯上留下了些肮脏的泥斑。■提高嗓门说话,不认识的人立刻就认识了十几分钟过去了,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小伙子过来问了情况,然后跑进销售大厅的后门。透过敞开的后门,我看到了安坐其中的董先生,正悠然地喷云吐雾。抽过烟、打过电话的董先生终于踱了出来。我得自我批评,在这样一个磨炼意志的大好机会面前,我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居然和董先生提高了八度嗓门说话。董先生立刻拿出手机,和刚才还自称不认识的保险公司驻维修站的董先生通了电话,那位董先生也立刻赶到,告诉我一切都不成问题,不用任何担心,星期四下午一定可以把车修好。我迷惑了。是维修站的董先生神通广大,在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就特别为我这个普通客户去结识了保险公司的董先生?还是在这个“有理不在声高”的年代里,高声反而会得到些特别的便宜?难怪摇滚歌星们红遍天下。■四颗固定底护板的螺丝居然有两颗没拧紧星期四下午,冒雪去提车。就在要走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新换的保险杠右侧有一个壹元硬币大小的擦伤,被油漆非常粗糙地涂抹了一下权做遮盖。2300元一根的保险杠就是这样吗?在投诉无望的时候,我又提高了八度嗓门。嘿,又灵了。有人忙不迭跑出来,先用砂纸打,又是用砂蜡抛光,还指着一块永远下不去的痕迹许诺说,下次来喷漆的时候一定帮我重新喷好。开出维修站没多远,我就
发现原本安安静静的车,像被装在一根破弹簧上,任何细微的震动都会带来“吱吱嘎嘎”的节奏响动;甚至在开关车门时,底盘都“稀里哗啦”一阵响。打电话和维修站联系,维修站已于5点准时下班。只好小心翼翼地开回车库,第二天再说。星期五,冒雪将车开回维修站。一进门就碰上了周一那个热心的小伙子,简单说明了情况。小伙子将车开上了举升机,立刻找到了原因———发动机底护板的四颗固定螺丝居然有两颗没拧紧。小伙子一个劲儿地道歉。还能说什么呢,就当维修站是家,要常回来看看。车修好了,当天就跑到昌平办事。晚上回京时,发现新换的大灯只能照到车前两米的距离,而且调节旋钮也不对这只新灯起任何作用。这下可吓坏了我,天上飘着雪,地下结着冰,开辆“独眼龙”让我怎么回城?慢慢往回蹭,两个小时的路倒是让我有了充足的反思时间,为什么修个车这么难?是因为我的“提高了八度嗓门说话”遭到的报复,还是维修站就是这么马马虎虎,敷衍了事?不应该呀,毕竟这是
东风雪铁龙在北京资格最老的维修站。星期六,我再次摒弃了睡懒觉的丑恶思想,用了半天时间换了个新大灯。但是我还是不敢跑远路。我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我只知道,保险杠和大灯也需要“磨合”。